確診直腸癌末期!知名教授給學生「上了最後一堂課」:我為什麼不害怕死亡

生死是每個人一生中都要面臨的問題,如果你還沒有答案,不妨看看一個哲學家的回答。2024年,一位人大哲學教授的最後一堂課,被各大媒體爭相報道,他叫朱銳。站在講台上的朱銳,因為癌症晚期已經形銷骨立,眼神卻依舊銳利堅定,他平靜地對學生說:「如果有天我倒在課堂上,大家不要為我悲傷,而是為我開心、為我驕傲。因為哲學家是不懼死亡的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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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生死問題是哲學最大的問題,而我又恰好處於這樣的生命歷程。按照醫生的判斷,我隨時可能走人,所以時間很緊迫,讓我覺得應該跟大家分享我對死亡和生命的思考,以輕鬆的方式,談談大家一般不願意,但每個人都關心問題。」2024年8月1日,哲學家朱銳含笑停止了呼吸,終年56歲。朱銳以道成肉身的方式證明了:死亡可以奪去他的生命,但無法奪去生命的力量和尊嚴。


為什麼一個哲學家不害怕死亡?面對死亡,你是願意保持最後的尊嚴離開,還是被恐懼拖著走?未知死,焉知生。今天,我們談論死亡,是為了更好地活著。希望讀完這篇文章,你能重新思考對生命和死亡的態度,感受到一位哲學家最後留給世界的關懷和愛。


以下為朱銳自述,摘編自中信出版新書《哲學家的最後一課》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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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死問題是哲學最大的問題。我們唯一應該恐懼的是恐懼本身。我曾在課上跟學生們說「哲學就是練習死亡」這是蘇格拉底的名言。死亡和恐懼是密切相關的,但在蘇格拉底看來,只有這一種恐懼是理性的,即我害怕「恐懼」,除此之外的恐懼,基本上都是非理性的。在非理性的恐懼控制下做出選擇,很容易導致悲劇發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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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生命的不同階段,有過不同的恐懼。小時候,大人總給我講鬼故事,有了孩子以後,我很害怕孩子出事,總想保護好他們。我不願意去看醫生,看似是去醫院很麻煩,實則是擔心自己有很嚴重的病,不敢去。我小時候還怕血、怕屍體,但長大後,偶然看到解剖大體講解器官構成的紀錄片,我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,而是震撼,震撼於生命的奇蹟和秩序。從恐懼到不恐懼的變化,是理性和知識帶給我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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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法庭上最後申辯時,蘇格拉底視死如歸,多次明確表示自己根本不懼死亡,只關心有沒有履行應盡的職責。學習哲學讓我逐漸明白,什麼是應該懼怕的,以及什麼不是。懼怕那些不該懼怕的事物,就是作繭自縛。人最大的無知就表現在對死亡的恐懼,從來不知道、沒經歷過的東西,為什麼恐懼呢?這在邏輯上是一個悖論。


難道不是未知的東西,都會讓我們感到恐懼嗎?不一定。比如你不會懼怕明天,因為它在很近的未來,有可預測性,但是太空或許會令你恐懼,因為你假裝自己知道太空是很可怕的,你裝著知道你實際上不知道的事。所以,所謂練習死亡,正是練習擺脫對死亡的恐懼。


蘇格拉底認為,死亡並不是終結,而是靈魂從身體的羈絆中解放,進入一個更加純凈、接近真理的狀態。所以說哲學家追求智慧、追求真理,就是在追求死亡、練習死亡,以這樣一種狀態進入死亡,當然是不會恐懼的,而是快樂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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確診直腸癌是在2022年秋天,確診時已是晚期。當時,醫生告訴我,我還有 3~5 年的時間。癌症讓我一點點失去了身體,我需要花大量的時間跟疼痛打交道。化療藥物隨著血液流經我的全身,從口腔黏膜到食管、胃、小腸、大腸、肛門,這些地方的黏膜全部破裂,這個過程就像吃進一粒米,把它放進嘴裡,這粒米所到的每個地方,你都能感覺到疼痛。


2024年6月中旬,我發現有了小肚子,而癌症病人通常會逐漸消瘦。經過一系列檢查,醫生告訴我,我不是胖了,而是癌細胞攻破了腹膜,生命已經走到盡頭,只剩個把月的時間。我的癌症已是治無可治,內外交困、節奏紊亂,是我當下最大的感受。即便如此,你或許不相信,我仍然認為死亡是件很快樂的事。


常見的觀點是「死亡是個終點」,現在大家也會說,它是一個目的地,因為人一生下來就是要死的。也許我們可以這樣理解——死亡是生命最偉大的發明,這是史蒂夫·喬布斯在 1995 年接受採訪時給出的觀點。在我看來,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,它並非對生命的否定,而是肯定、是重生。死亡代表的重生,不一定是個人靈魂的重生,而是世界的萬象履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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